半夏

【忘羡】维瑞雯之花(甜饼,一发完)

蓝甜衣短:

西幻PARO


人族白袍法师叽X卓尔精灵(黑暗精灵)刺客羡


年下,年龄差距大。


====正文====


世界上第一个卓尔精灵的名字叫做魏无羡。


在光明教区,他有多么的声名狼藉,那么反之,在黑暗世界,他就有多么的大名鼎鼎。


然而,除了他还存活于这世间的某个角落之外,没有人见过他本人。


有人说,他不过是一块蛛后罗丝降临此世的敲门砖,位阶最多是名卫兵长;也有人说,他是站在黑暗顶端的邪巫,无人能匹敌,挥挥手毁天灭地;有人说,他与邪恶的卓尔们一样,披着深夜色的皮肤,面目狰狞;也有人说,蛛后为了让他融入人群,特别赐予了堪比白精灵般的容貌,倾国倾城。


可没人能想到,这位被猜测了数百年的名人,就在幽暗森林的入口边上,所有冒险者们的必经之处,那间名叫“不起眼”的小酒馆中,乐呵呵地端出闻名遐迩的蜂蜜酒,依次放在了冒险者们的桌子上。


“嘿,老伙计,这次收获如何?十二杯酒,算十枚金币吧!”他把一大盆烤肉砰地摆上了桌,黄色的魔法灯,把沁着汗的小麦色皮肤耀得发亮,天生带笑的五官看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,活泼中又有些俏皮。


接近两米五的半龙人佣兵团长粗声粗气地哼哼,举起包成木乃伊的手臂,道:


“阿特洛波斯在上,这次的庇佑想必打了盹!我们还没走到紫荆峡谷,就碰上了暴雨闪电,变异雷兽跑出来,简直糟透了!好在有位白袍法师及时施以援手,如果不是这位恩人,恐怕我们都已经变成了雷兽的存粮啦!”


魏无羡好奇地问道:“暴雨闪电,白袍法师?”


半龙人道:“是啊,白袍法师,瓢泼大雨竟然一点没沾在他身上,就像……就像神祇下凡,他挥了挥手中的竖琴,雷兽就死了!”半龙人举起杯子,道,“为可敬的法师阁下干杯!”


“干杯!!”


“干杯!!”


魏无羡挑起单边眉毛,不置可否地转身走开,在这帮佣兵看不到的地方暗自撇了撇嘴,他讨厌跟法师塔沾上边的一切,那群法师总是装模作样,一本正经,拿腔拿调,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们金币似的。


但事实上,这个世界,他讨厌的事物比星星还多,喜欢的事物则屈指可数,蜂蜜酒算一个,烤兔肉算一个,他的召唤兽小苹果……勉强算半个吧,仅限于小苹果睡着的那半天。


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,魏无羡正指挥着傀儡伙计们——从矮人那里订做的,不需要发工资,也不需要顾虑员工心情,只需要早晚喂两大勺煤油的好家伙们——收拾店面洗刷杯盘喂猪喂驴喂小苹果,店门被轰然撞开,一个至少三米高的……说不上是什么种族的半兽人甩着满是癞痢的尾巴闯了进来。


“人类,拿点吃的来!要肉!要酒!”半兽人大喇喇在堂中坐下,巨大的身体把结实的木椅子压榨的吱嘎作响。


“有烤肉熏肉炖肉,浇汁有黑椒、茄汁和西辣。”虽然还没到营业时间,魏无羡仍旧摆出一副招徕客人的面孔,客客气气地说道。


“随便什么,老子快饿死了,要一大份……不,三大份!”


“好嘞,稍等。”


一大盆烤肉配一大盆炖肉汁端了上来,半兽人一言不发地埋头苦吃,三两口吃光了烤肉,抹抹嘴,不满道:“酒呢?!”


他说话时口沫横飞,声音震得门板嗡嗡作响。


魏无羡倚在小吧台边,抱着手臂垂着眼,道:“白天不卖酒。”


“砰!”


半兽人一拳砸在桌子上,发出了巨大的响声。


“什么破酒馆?!不卖酒,是看不起老子吗?!”


魏无羡掏掏耳朵,不置可否道:“对啊。”


他说得明明挺清楚,但半兽人却似乎没听清,用更加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吼道:“你敢再说一遍?!”


魏无羡道:“谁付不起钱,我就看不起谁,做买卖,不就是这个道理嘛,客人?”


“吼——!!!”


半兽人一尾巴掀翻了桌凳,亮出凶恶的尖牙,纵身一扑,道:“人类,你找死——!!!”


魏无羡站在原地,仍旧挂着那副职业性的笑容。


一根细细的琴弦,划过半兽人的鼻梁,射入了柱子,正好挡在了它扑向魏无羡的方向。


磁性又低沉的嗓音响起,只说了冷冰冰的两个字:“住手。”


半兽人暴怒,背刺炸起,身体看起来比之前壮大了整整一倍,眼露凶光,粗粝的嗓音嚎叫道:“该死!该死!!该死!!!你怎么能看出来我没带钱!!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做坏事!!可恶!!我要杀光你们这群可恶的人类!!”


它丢开魏无羡,转身扑向持弦之人,那人并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是把按在弦上的手指轻轻一点,琴弦仿佛活物一般猝然扭转,打了几个旋将半兽人团团围住,转瞬间它捆成了粽子。


那人又一点,指尖刮起一串白雾般的冷风,挣扎怒吼的半兽人就随着这阵冷风被封进了冰块。


魏无羡勾了勾唇角,道:“这位法师阁下,本店还没开始营业,恕不招待,请便。”他缓缓向里收藏在袖中的细刃,却被瞬移过来的那个人一把捉住了手腕。


那人道:“……毒刃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小小惩戒罢了,要不了命的。”


那人淡如琉璃的眸中浮起一层浅浅的冰,眉峰微蹙道:“歪门邪道。”


魏无羡双眼微咪,收起那副万年挂在脸上的微笑,道:“我的药不过让它疼疼痒痒难受一会,比起封进冰块里三个月的责罚可轻得多,歪门邪道有歪门邪道的用处,法师阁下,这里是我的地盘,烦劳收一收你那套清规戒律,否则……”


他从法师手里一点点抽出手,深黑色的瞳底闪过一点荧绿色的幽光,又道,


“就给我滚。”


法师坦然自若地扶起倒下的桌椅,在半兽人坐过的位置落座,缓缓摘下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,道:“有没有面包,或者蔬菜?”


魏无羡以为法师会愤然而去,万万没想到对方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,还点起了菜,怔了怔,道:“有玉米黍果沙拉、白面包,还有全素的洋葱汤。”


法师道:“请各来一份,谢谢。”


魏无羡只好把燃起来的作战情绪压下去,不情不愿地去配好餐,往洋葱汤里吐了口水,这才勉强把心情好转,施施然从厨房转出来,抬头一看,就愣住了。


晨曦斜斜地打在白袍法师的身上,半逆光的面孔精致又细腻,仿佛顶级侏儒精心细琢出来的生命之神的神像一般,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好看。


美中不足,太光明了,与黑暗格格不入。魏无羡在心里吹毛求疵,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,放下盘子的时候道:


“……白袍法师?”


法师抬头,淡淡看了魏无羡一眼,不置可否。


魏无羡又道:“救了龙星佣兵团的白袍法师?”


法师道:“举手之劳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好吧,那半兽人的霸王餐就不算在你头上了。吃完你把它一起带走,损毁的地板加食物,一百金币。”


法师从怀里摸出一只绣着奇异花纹的钱袋,拿出一枚晶核放在桌子上,道:“我住几天,这算是押金及餐费。”


维瑞雯花,钱袋上绣的是维瑞雯花,卓尔精灵的印记之花。


魏无羡心里翻起了无数复杂的念头。为什么法师塔的人会带着卓尔之花的钱袋?!


他不露声色,收下晶核,拿出一把魔法钥匙,道:“楼上左转,第三个房间,三天,晶核只够住三天。”


法师道:“听说‘不起眼’的房费一天只要两枚金币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法师住一天两百金币。”


他趾高气扬,甩手就走,没想到白袍法师趁他转身,抬手扯下了他的头巾,短碎的银发,尖耳朵上扣着一枚耳扣,红宝石缀了八只脚,蜘蛛形状。


魏无羡道:“喂喂喂喂喂你做什么,就算你我性别一致,也不代表你能随便动手动脚!”


法师道:“果然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什么果然?!没见过混血半精灵吗!”


法师道:“没见过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现在你见到了!”


法师道:“并没有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那我是什么?!”


法师道:“卓尔。”


魏无羡瞪大双眼,片刻后渐渐缓和,变成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,道:“法师阁下,您可真会开玩笑。”


法师沉默不语,站了起来,魏无羡发现,自己竟然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。


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在逼视之下渐渐收拢,藏在卓尔血脉之中的天性也显出了端倪。


魏无羡道:“看来……这个地方,也待不住了呢。”


法师道:“魏无羡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不错,是我。”


法师后撤半步,一手竖琴,一手法杖,严阵以待。


魏无羡道:“六百年,你是法师塔中第一个发现我的人,很不错,你有资格报上自己的名字。”


法师道:“蓝湛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十八岁就突破了八级冰法的那位天才、蓝湛?”


蓝湛浑身绷得紧紧,道:“我打不过你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等你突破了十级,或许可以来试一试。”


蓝湛道:“那就试试。”


魏无羡挑眉,不可置信道:“你……?!”


蓝湛道:“接招。”


暴风雪,孤寂寒冬,急速冷却,寒冰新星,冰环,冰霜炸弹,彗星风暴,单一的,复合的,魔法接连不断地向魏无羡丢来。


魏无羡暗影步,招架,闪避,疾跑,佯攻之后暗影斗篷,招招躲闪得惊险。


然而所有魔法都碰不到他半根汗毛。


蓝湛收了法术,一个闪现来到距离魏无羡半步之遥。


魏无羡道:“不去放你的烟花弹向法师塔报信,凑这么近做什么,不怕我一不顺心锁喉吗?!”


蓝湛道:“我打不过你。”


魏无羡把手里的毒刃抛着玩,道:“也追不上我。”


蓝湛道:“所以我不报信,也不向任何人透露你的真实身份。”


魏无羡:“啊?”


蓝湛:“请不要走。”


魏无羡:“你疯了吗?你以为我会相信?你敢不遵守法师塔的最高级格杀令?”


蓝湛道:“或许吧。”


魏无羡: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!”


蓝湛道:“住店,你收了订金。”


魏无羡啼笑皆非,想敲开这白袍法师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啥。


蓝湛却把整个钱袋丢了过来,道:“住到我能打赢你为止。”


魏无羡掂了掂,钱袋很沉,装满了数不清的高级晶核,粗略算算,换成金币至少够住两百年,真是好大一笔生意。


蓝湛却收了武器,坐下来,一口一口地吃起了玉米沙拉,吃相宁静又端庄,漂亮的仿佛一幅画。


魏无羡摩挲着那只绣了维瑞雯花的钱袋,不经意地问:


“蓝湛啊,你该不会是……特地来……找我这只卓尔的吧?”


蓝湛咽下嘴里的食物,放下餐具,双手平放膝上,端端正正地坐好了,才答道:


“是的。”


魏无羡想,不错,蛮好,有趣,真不容易。


喜欢的事物又多了一样。


他喜滋滋地揣好钱袋,一边干活,一边开始暗自琢磨。


听说法师塔那群古董全都滴酒不沾,要是给这白袍法师灌上几杯酒,不知该有多么好玩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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